大雜燴之外呢?
──評《雙面芭比2》
張winnie退出劇壇一陣子,最近連著推出兩個新作,但某種程度上來說,我都蠻失望的。我很意外這樣的轉變,我想起以前看完《三房一廳》的感動,不太確定是O劇團變了抑或者是我。
首先就音樂上來說,O劇團的作品通常會穿插歌舞,但不到音樂劇的程度,頂多只能說是輔以歌唱的戲劇。以前我總是期待這樣的時刻,期待音樂響起、期待透過歌詞看到更多的角色的內心。但最近的兩齣戲,歌詞往往跟劇情的走向不再那麼切合,甚至有雙頭馬車之嫌,讓人不由得覺得歌曲的穿插是不是真的必要。
再來,O劇團的強項是挖掘城市生活的片段,《三房一廳》中的室友關係、《穿牆人》的工作競爭、到《雙面芭比2》的人性多面項衝突,我卻覺得劇本所能給我的東西越來越淺了,或者說,越來越表面了。當然我不想否認劇場的娛樂性,但也許娛樂並不能當成是內容不夠深刻的衝突,我覺得劇團在對劇本的要求上必然要更用功。不然就如同本劇顯現出來的最大問題──過於緩慢/拖延的節奏、過於空白/失焦的劇情。
《雙面芭比2》之於我,就像是上半年度藝文界的大雜燴:《我為你押韻》中的押韻文辭、《127小時》中對人際疏離的反省、《耳背上的印記》中生命無法抹滅的印記、《當愛來的時後》、《雞排英雄》、《艋舺》、《父後七日》對台詞與角色的消遣等等。這些東西一一被拆解調的時後,留下來的卻是空無一物。
尤其是最後一段兩人被困住反綁時,台詞大概是如果我沒有去上班,有人會來找我嗎之類的,完全就是《127小時》中詹姆是法蘭科的台詞。當然我絕對不能輕易的將其扣上「抄襲」的帽子,我也寧可相信許多事情都只是巧合,但是我要問的正是──當電影把同一件事說得更好時,劇場何為?
但我想《雙面芭比2》某一層面上也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,那便是「現場」的震撼。「百萬鳥學堂」片段時,白依依被水球擊中時,劇烈的悲傷感襲來,儘管周圍的觀眾笑的不能自已,演員也跳出角色說出「不要砸到觀眾」這種話,且當下我也大笑了,但笑完真的覺得好悲傷。我想如果今天是坐在電視機前面看著演藝圈的人們互砸水球,我一定會毫無
感覺的冷眼旁觀,但就是因為劇場的當下、的貼近、的「現時」,我才能夠在角色受到水球襲擊時感到強烈的悲傷──源自於「傷害是如此輕易」的悲傷。
感覺的冷眼旁觀,但就是因為劇場的當下、的貼近、的「現時」,我才能夠在角色受到水球襲擊時感到強烈的悲傷──源自於「傷害是如此輕易」的悲傷。
O劇團的演員不差,張winnie、張耀仁的表現都相當突出,該劇團也有在關注生活周遭的小事,但也許接下來要面對的問題就是:如何把小事談得更深入。也許試著把歌唱捨棄、也許試著談更「少」的事情,能讓關懷更聚焦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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